简介:
《儒林外史》是清代是一部以知识分子为主要描写对象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典型的讽刺小说。主要描写了一些深受八股科举制度毒害的儒生形象,反映了当时世俗风气的败坏。如被科举制度害得精神失常、心理变态的范进;本是贫寒青年,但在黑暗社会的熏染下逐渐腐蚀变质,抛弃糟糠之妻,成了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的匡超人;掠夺他人的土地,霸占寡妇的财产,专靠欺诈哄骗饱食终日的严贡生等人物形象,是中国讽刺文学中最早出现、最具影响的艺术典型。《儒林外史》还写了一些下层人民,表现了作者对他们深切的同情和热爱,颂赞他们正义、朴实的高贵品质和非凡的才能。鄙视功名的王冕,真诚善良的伶人鲍文卿,淳朴的农村小生产者卜老爹和牛老爹,便是这类人物的代表。
评论:
《儒林外史》是一面封建社会的照妖镜。它通过对封建文人、官僚豪绅、市井无赖等各类人物无耻行为的真实生动的描写,深刻地揭露了行将崩溃的封建制度的腐朽性,强烈地抨击了罪恶的科举制度,并涉及了政治制度、伦理道德、社会风气等等,客观上否定了整个封建制度。否定、鞭挞科举制度,谴责官僚集团,揭露封建礼教,同情人民群众,这样一些内容使《儒林外史》成为一部具有进步的民主思想的名著。
它把锋芒射向社会,客观地、写实地写秀才举人、翰院名士、市井细民。由于吴敬梓具有高深的文学修养,又有丰富的社会阅历,所以才能把那个时代写深写透。他把民间口语加以提炼,以朴素、幽默、本色的语言,写科举的腐朽黑暗,腐儒以及假名士的庸俗可笑,贪官污吏的刻薄可鄙,无不恰到好处,谑而不苛。在艺术结构上,它没有贯穿到底的人物,而是分阶段地展开,鲁迅先生评为“如集诸碎锦,合为帖子,虽非巨幅,而时见珍异,因亦娱心,使人刮目矣。”
这部小说最让我不能释手的是作者对人物入木三分的刻画,妈妈曾用绘画和我分析中国人和欧洲人的不同,如同中国的水墨山水和西洋人体油画一样,中国人讲究的是意境、神韵,非常含蓄;而欧洲人追求的是人体结构、色彩的丰富与层次,很直白。中国人的小说中对人物的描绘也是如此。
《儒林外史》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个人。第一位是小说开篇描写了浙江诸暨县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少年叫王冕,因家境贫寒,他从小替人放牛,聪明颖悟,勤奋好学,他画的荷花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并且他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他不愿意接交朋友,更不愿意求取功名利禄。县令登门拜访,他躲避不见,最后他逃往山中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第二位是一个考到五十多岁才中举的秀才范进,范进中举后的疯癫模样以及他岳父及乡邻在他中举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是大家所熟悉的,我这里要说的是范进中举后去拜访一位知县,范进所表现出来的伪善:“范进方才说道,‘先母见背,遵制丁忧。’汤知县大惊,忙叫换去了吉服。拱进后堂,摆上酒来。……知县安了席坐下,用的都是银镶杯箸。范进退前缩后的不举杯箸,知县不解其故。静斋笑道,‘世先生因遵制,想是不用这个杯箸。’知县忙叫换去。换了一个磁杯,一双象牙箸来,范进又不肯举动。静斋道,‘这个箸也不用。’随即换了一双白颜色竹子的来,方才罢了。知县疑惑:‘他居丧如此尽礼,倘或不用荤酒,却是不曾备办。’落后看见他在燕窝碗里拣了一个大虾圆子送在嘴里,方才放心。……”作者对范进和知县,一个描写其动作,一个描写其心理,将范进虚伪的人格嘲讽得淋漓尽致。
范进与王冕对比,一个淡泊名利,早已看透了当官的险恶;一个为了能出人头地,考到五十多岁才中举。彰显了不与官场同流合污的王冕人性的美好。
第三位就是严监生,他爱财如命的守财奴形象早已深深刻入我的心中。整篇讲严监生的文章中,虽然一个关于“吝啬”的词都没写,但是文章中却处处隐藏着严监生的吝啬。他病得饮食不进,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还念念不忘田里要收早稻。他家中米烂粮仓,牛马成行,可在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最令人拍手叫绝得是严监生死后的场景,他临死时还因为灯盏里多点了一根灯草,而迟迟不肯断气。虽然《欧也妮葛朗台》中也写了葛朗台临死时死死盯着金子,直到手中攥着金子后才断气。但是《儒林外史》似乎更胜一筹,一根灯草就令一个人迟迟不肯断气,此种情况真令人惊叹。这让我不得不感叹《儒林外史》真是一部讽刺世间为功名利禄而奋不顾生的人的经典绝作。
《儒林外史》虽然写的是明朝的科举、官场,但是它对于当今社会仍有其价值。社会在前进,但仍有不少人信奉“拜金主义”,物欲横流,一生都在追求名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历史就是明镜,而古典小说则是历史的缩影。读了《儒林外史》,我不仅为其写实的风格以及精妙的人物刻画所折服,从小说中体现出来的淡泊名利的高尚情操也深深吸引了我。读《儒林外史》如同在观一幅中国市井风情图,读得越深入才能越了解它的文字所表达出的精辟。(文\孟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