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主要使用了“赋”“比”“兴”的写作手法。
“赋”按朱熹《诗集传》中的说法,“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就是说,赋是直接铺陈叙述。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
“比”,用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就是比喻之意,明喻和暗喻均属此类。《诗经》中用比喻的地方很多,手法也富于变化。如《氓》用桑树从繁茂到凋落的变化来比喻爱情的盛衰;《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硕人》连续用“葇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瓠犀”喻美人
“兴”则是《诗经》乃至中国诗歌中比较独特的手法。“兴”字的本义是“起”,因此又多称为“起兴”,对于诗歌中渲染气氛、创造意境起着重要的作用。《诗经》中的“兴”,用朱熹的解释,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它往往用于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头。有时一句诗中的句子看似比似兴时,可用是否用于句首或段首来判断是否是兴。例卫风·氓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就是兴。大约最原始的“兴”,只是一种发端,同下文并无意义上的关系,表现出思绪无端地飘移联想。就像秦风的《晨风》,开头“鴥彼晨风,郁彼北林”,与下文“未见君子,忧心钦钦”云云,很难发现彼此间的意义联系。虽然就这实例而言,也有可能是因时代悬隔才不可理解,但这种情况一定是存在的。就是在现代的歌谣中,仍可看到这样的“兴”。
总而言之,《诗经》是中国诗歌,乃至整个中国文学一个光辉的起点。它从多方面表现了那个时代丰富多采的现实生活,反映了各个阶层人们的喜怒哀乐,语言大胆而清丽,以其清醒的现实性,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早期诗歌,开辟了中国诗歌的独特道路。虽然,由于特殊的社会生存条件,《诗经》缺乏浪漫的幻想,缺乏飞扬的个性自由精神,但在那个古老的时代,它是无愧于人类文明的,值得我们骄傲的。
总有人写文章赞美你的勤劳,也歌颂你的辛苦,把那晒出的油水写成一首歌供世人传唱,把那碳色的皮肤美其名曰古铜质感。
对于农间田下的生活,看了那么多听别人向往那么厚重,其实不然。七月才算是较为真实的还原了农夫农妇的生活。并没有隐居诗人说的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一箪食一壶浆举家携上。从月朗星稀的凌晨到万家灯火的夜,从精力充沛的男人到精疲力尽的父亲。春季耕作完毕的人儿顶着月光回家,田里啊是新翻的泥土的腥味,埂上的新绿冒出来一簇一簇的。
春日迟迟。那阳光也开始懒洋洋的照耀,开始没有阴影也少了微风,气温在上升,人也开始容易变得焦躁不安。田里的人们在想,收获的日子还不到来,冗长的等待早就没有了原来的甜蜜与欣喜。女心伤悲,初长成的姑娘要嫁到远方远离爹娘,七月是讲述一个农家喜悦与悲伤的矛盾体。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杜鹃鸟儿叫个不停农家纺织又开始忙。记忆里的夏天是闷热和睡眠中度过的。割麦是从早上六点开始,在太阳普照的时候满载而归。亦或是下午六点出发直到田野间不再热气腾腾。七月中农家纺织布料自给自足,染了虹彩做新衣的场景让我想起妈妈织的毛衣,手法精密而又瓷实保暖,在一堆城市繁华浸泡长大的他们中间,仍然有骄傲的资本。
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这是修建场子收获庄稼打谷的时节,男女老少光着膀子在有风却阳光大好的日子,飞扬起汗水腻过的头发,把那对明天的希冀随着铁锹抄起的谷子一起,送给天空,送给大地。和热情的秋天相依总不会吃亏,记得妈妈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会收获,会结束,会把喧嚣归于宁静,把繁荣归于平凡。
没有人写月朗星稀回家路上狂吠的黄狗,也没有人在万籁俱寂时想起唐风诗词.这样的生活体验,触及到了最底层、最真实、最不允许有异想天开的层面。它实际得没有任何浪漫色彩,平淡得难以激起哪怕是小小的波澜,忙碌得几乎没有喘息的时候,辛苦得几乎直不抠。瞧瞧他们满是皱纹的古铜色的脸,层层茧疤布满的粗糙的双手,狗偻着的腰,趾头裂开的双足,青筋突露的手臂,这些足以表明无情的岁月在肉体上留下的印痕。
田园牧歌,安贫乐道都是局外人的想象,那些都是文人百无聊赖之时的无病呻吟.当生活一次又一次敲响了警钟,他们,应该关心的是来年的税收是否减少,农产品的价格是否上涨,以及在那冬日来临之时,发出取暖费又高出几十的叹息。
也罢也罢,值得庆幸的是家乡小镇的人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不用把织好的绫罗绸缎献给王公贵族,不用把辛劳一年得来的钱交给朝廷作为统治者淫欲的资本。他们始终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拥有安静的一隅,还没有学会声色犬马,亦没有阿谀奉承祝主人万寿无疆。
七月流火静谧的夜,主宰自己命运的他们睡意正酣。(文\李雪梅)